【大众书局】《烟火漫卷》迟子建 人民文学出版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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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推荐

她的笔触是非常简单的,从一个很小的事件、很小的人物进入,写着写着河流就变宽了。——格非

大约没有一个作家会像迟子建一样历经二十多年的创作而容颜不改,始终保持着一种均匀的创作节奏,一种稳定的美学追求,一种晶莹明亮的文字品格。每年春天,我们听不见遥远的黑龙江上冰雪融化的声音,但我们总是能准时听见迟子建的脚步。——苏童

向后退,退到最底层的人群中去,退向背负悲剧的边缘者;向内转,转向人物最忧伤最脆弱的内心,甚至命运的背后。然后,从那儿出发,倾诉着并控诉着。这大概是迟子建近年来写作的一种新的精神向度。——第二届“北京文学·中篇小说月报奖”对迟子建的授奖词



内容简介

这是一部聚焦当下都市百姓生活的长篇小说,迟子建以从容洗练、细腻生动的笔触,燃起浓郁的人间烟火,柔肠百结,气象万千。一座自然与现代、东方与西方交融的冰雪城市,一群形形色色笃定坚实的普通都市人,于“烟火漫卷”中焕发着勃勃的生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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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    我们时代的塑胶跑道

哈尔滨对于我来说,是一座埋藏着父辈眼泪的城。

埋藏着父辈眼泪的城,在后辈的写作者眼里,可以是一只血脚印,也可以是一颗露珠。

我十七岁前的行迹,就在连绵的大兴安岭山脉。山脉像长长的看不见的线,日月之光是闪亮的针,把我结结实实缝在它的怀抱中。初春的风认识我,我总是小镇那个早早摘掉围脖和手套的女孩,所以我的手总是比别的孩子要皴。夏日的溪流认得我,我常去那洗衣裳刷鞋子,将它们晾晒在溪畔草丛,交由太阳这个大功率烘干机,奔向树林采摘野果。可恶的树枝总是挂破我的衣裳,所以我身上的补丁也比别的女孩多。秋天时凝结在水洼上的薄冰认得我,它们莹白的肌肤上有着妖娆的纹路,被晨曦映照得像一面镶嵌着花枝的铜镜,我爱穿着水靴,把它们一个个踩烂,听着冰的碎裂声,感觉自己在用脚放爆竹,十分畅快,完全不理会冰的疼痛。冬天生产队的牛马认得我,那时上学除了交学费,还得交粪肥,只要发现公家的牛马出来拉脚,我就提着粪筐尾随着。可有时你跟了半里地,它们一个粪球都不赏,我便赌气地团了雪球打牛马,这时总会遭到车老板的叱骂。所以开学之前,因为粪肥不够秤,我和邻居小伙伴曾去牲口棚偷过马粪。

我少年时代的生活世界就是这样,在大自然的围场里,我是它的一个小小生物,与牛马猪羊、树木花鸟一样,感受这世界的风霜雨雪。无边无际的森林,炊烟袅袅的村落,繁花似锦的原野,纵横交织的溪流,是城市孩子在电影或画册中看到的情景,可它们却是我的日常生活图卷。

我对哈尔滨早的认知,是从父亲的回忆中。童年的我懵懂无知,曾闹出不少笑话。比如看完京剧《沙家浜》,我认定有的地方的人是唱着说话的。比如父亲提到城市的公园时,我自作聪明地以为,这是男人才能进的园子。因为我们小镇的男人谈及女人生孩子,不说生男生女,而说生公生母,很自然地把人归于动物的行列。父亲童年不幸,我奶奶去世早,爷爷便把父亲从帽儿山,送到哈尔滨的四弟家,而他四弟是在兆麟公园看门的,多子多女,生活拮据。父亲在哈尔滨读中学时寄宿,他常在酒醉时讲他去食堂买饭,不止一次遭遇因家长没有给他续上伙食费,而被停伙的情景。贫穷和饥饿的滋味,被父亲过早地尝到了。父亲说他功课不错,小提琴拉得也好,但因家里没钱供他继续求学,中学毕业后,他没跟任何人商量,独自报名来参加大兴安岭的开发建设。爷爷的四弟得知这个消息时,父亲已在火车站了。父亲这一去,直到1986年因病辞世,近三十年没回过哈尔滨。而他留给我的哈尔滨故事,多半浸透着眼泪。

父亲去世后,1990年我从大兴安岭师范学校,调转到哈尔滨工作。每次去兆麟公园,我都会忧伤满怀,想着这曾是父亲留下足迹的地方啊,谁能让他的脚印复活呢。

初来哈尔滨,我的写作与这座城市少有关联,虽是它的居民,但更像个过客,还是倾情写我心心念念的故乡。直到上世纪末我打造《伪满洲国》,哈尔滨作为这个历史舞台的主场景之一,我无法回避,所以开始读城史,在作品中尝试建构它。但它始终没有以强悍的主体风貌,在我作品中独立呈现过。十年过去了,二十年过去了,我在哈尔滨生活日久,了解愈深,自然而然将笔伸向这座城,于是有了《黄鸡白酒》《起舞》《白雪乌鸦》《晚安玫瑰》等作品。

熟悉我的读者朋友知道,我的长篇小说节奏,通常是四到五年一部。其实写完《群山之巅》,这部关于哈尔滨的长篇,就列入我的创作计划中。无论是素材积累的厚度,还是在情感浓度上,我与哈尔滨已难解难分,很想对它进行一次酣畅淋漓的文学表达。完成《候鸟的勇敢》《炖马靴》等中短篇小说后,2019年4月,我开始了《烟火漫卷》的写作。上部与下部的标题,也是从一开始就确定了的——《谁来署名的早晨》与《谁来落幕的夜晚》。写完上部第二章,我随中国作协代表团访欧,虽然旅途中没有续写,但笔下的人物和故事,一路跟着我漂洋过海,始终在脑海沉浮升腾,历经了另一番风雨的考验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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